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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快乐
作者：
shuishui
发布时间：
2009/11/30 11:10:57
<div style="display:none">fiogf49gjkf0d</div>题记—我们竭尽所能的努力，所求也只是那片刻的欢愉，
但，如果，还是不快乐呢？
徐郁森打开门的时候，客厅挂着的小熊维尼的挂钟正好指向九点正，发出了可笑的“当当当”的结婚进行曲的声音。
齐小雨正歪在沙发上，抱着个机器猫的大靠垫，看着电视里的喜羊羊与灰太狼，笑得乐不可支。
听到开门的声音，齐小雨刷的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光着脚丫向徐郁森跑去。
你回来啦。
无论何时，齐小雨总是有着使不完的活力，哪怕上一秒沮丧的要死，下一秒也能找到开心起来的法子。明明和他一样也是奔三的人了，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天真，单纯的很快乐。
徐郁森看着齐小雨穿着的HELLO KITTY的粉红睡衣，想到了将要说出口的话，微觉得有点不忍心，就象小时侯，不得不打破小猪扑满，用攒了一个学期的钱去买一个新的铅笔盒，固然有欣喜，却也觉得有点莫名的惆怅。
自然，那个时候是不会惆怅的，只是略微对着小猪碎片有些怔然。
森，你累不累，我给你削苹果吃好不好，很大的红苹果喔。
齐小雨的眼睛扑闪着，有种小鹿斑比的纯真。
刚洗过澡的身上还带着一种清甜的奶香味。
越发让徐郁森有种将成郐子手的错觉。
然则，我是一往向前的徐郁森。他暗自握紧了手心。
齐小雨看着徐郁森英挺的五官皱着，直觉的想伸手捂平那皱着的眉心。
徐郁森拿下她的手。
他的手宽大，冰凉。
她的手在他的手里小小的象汉堡里的夹心。
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目光仿佛失去了焦点。
徐郁森，到底说了什么，什么。
看着齐小雨完全犯晕的表情，徐郁森忍住心里的那丝愧疚和怜悯，
又重复了遍，
小雨，我们分手吧。
杨柳答应我的求婚了。
有哲人说过，人生就是一场不断经历痛苦的轮回。每一次打击面前，你都觉得自己会撑不过去，事后回头看，那些痛苦也不过如此而已。
齐小雨蹲在门旁，心一抽一抽的痛，眼泪胡乱的顺着眼角在脸上肆意，她拿手背擦了，哭泣的声音很小，象是被遗弃了的小动物。
徐郁森在门外站了会，终究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齐小雨想着，心痛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原来以前那些考试没通过，工作上被同事排挤，炒股输了钱的那种郁闷和现在的难受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了。
在徐郁森转身的那个瞬间，
齐小雨，很想奋不顾身的说，
徐郁森，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但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在这场输的一塌糊涂的赌博里，唯一能保留的就是那残余的自尊。
认识徐郁森的时候，小雨大学刚毕业，在一家不大的公司里做出纳。同事李姐让她拿着合同去银行开承兑汇票，并兑换些零钞回来。
刚开始工作的齐小雨，在走进银行对公业务窗口的时候，突然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李姐仔细交代过的流程。
她对着柜台里的工作人员说，我要开承兑汇票。
工作人员报出了一大堆专业的名词，要求她提供这提供那的。
齐小雨涨红了脸，在文件袋里翻了半天。
后面的顾客开始议论了。
齐小雨只得抱着东西走到顾客等待的长椅子上，抽出里面的资料，仔细的回忆起相关手续来。
徐郁森在齐小雨走进来的时候便注意到了她。手里拿着个大文件袋，穿着白T仔裤板鞋，耳朵上还挂着一幅硕大的耳机线，背着蓝色的双肩包。他看着，心底不自觉的想着，年轻真好。
他以为齐小雨是来取钱的大学生。
虽然徐郁森自己也不过是今年才毕业来这家业内颇有声誉的银行工作的实习生。
有什么要帮忙的么。
齐小雨抬头，眼前是一个很年轻很好看很亲切的银行工作人员。有一双很深很深的如潭水般清澈却不见底的眼睛，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红红的脸。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小雨小声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开承兑汇票。
套用一句很熟的话，在那个瞬间，齐小雨一见钟情了。
徐郁森对所有的人都很好，却总保持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在齐小雨24周岁生日的时候，她对徐郁森说，
我只想要一个生日礼物，你，可以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我们做个约定，如果你喜欢上了别的人，或者我喜欢上了别的人，只要向对方说，就可以分手，好不好。
徐郁森定定的看了她很久，很久，久到齐小雨觉得沮丧得不行的时候，终于，徐郁森摸了摸她的头，
小雨，你会后悔的。
她一直知道杨柳，是徐郁森顶头上司的女儿，有着她无法企及的学历、美貌及家世。她也一直知道徐郁森从不掩饰他对于前途的渴望。
但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谓水滴石穿，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便觉得有一分的期望，也许便可以收获满分的快乐。
古人诚欺我也，这个城市那么大，也容不下一份小小的卑微的爱情。
齐小雨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从这个蜗居里理出来，打包，塞进了大行李箱。
呆呆地看着这个曾经花了很长心血来设计的小窝。
粉色的墙纸，米色的沙发，原木的桌椅，最后视线落到玻璃茶几上的红色苹果。
红艳艳的，在灯光下。
齐小雨走过去，跪坐在茶几前，拿出放在一旁的水果刀，开始削起了苹果。
她削得很慢，一条一条。
认识徐郁森之前，她不会削铅笔更不会削苹果。
有次，徐郁森看到她笨手笨脚的削梨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了，然后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的手用力，一点点的把皮削下来。
这样削下来梨表面光滑，连皮都是连成了一个圈。
就希望着这个梨无限的大，永远都削不完。
哗的一下，手心一滑，尖锐的水果刀换了个方向，直接割到了左手，
深深的，长长的一条口子，血在手上四下流淌。
肉体上的痛苦使得沉思着的齐小雨很快的回过神来。
匆忙的拿了块毛巾捂住手，又顺手抄起了放在一旁的零钱包，便冲出了家门。
及至到了医院，付了打的费，齐小雨才发现零钱包里的钱屈指可数。
她拿起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是一片低柔的爵士音乐。
榴莲妹，在哪。我有事。
拜托，大姐，这个时候我还做节目阿。怎么啦。
我手划破了，你能不能过来下。
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下班，你在哪个医院？
同仁拉。
大憨离这比较近，我打电话让他先过来。
毛巾已经被血浸的透湿透湿，站在急诊室门口徘徊的齐小雨看着一个个人从眼前走过又消失，消失又走过，苍白着脸，就象无声的黑白电影，就觉得一种窒息的难耐的痛苦渐渐地汹涌。
她使劲的憋着眼泪。
小雨，小雨。
是大憨。
他穿着运动背心沙滩裤，额头沁出了大滴的汗珠。
你没事吧？
话没问完，他就看到了小雨全是血的右手。
很疼吧，诶，你等等啊，我先挂号去，马上回来啊。
看着大憨蹭蹭远去的身影。小雨觉得鼻子酸酸的。
大憨是榴莲妹的现任男朋友，也是迄今为止最不被人看好的一位。
榴莲妹，典型的城市白骨精，典型的小资女主义者，用榴莲阿姨的话来说，我们榴莲不找个钻石金龟吧，起码也得找个超级金领。
大憨，憨厚淳朴的形象由表及内，以至于他的大名刘志洋远不如小外—大憨来的威名四播。
榴莲妹和大憨的认识很偶然。某天，榴莲妹开着她的红色小POLO急赶采访现场，把车停在路边，去一旁的可的店买了瓶水。也就是眨眼不到5分钟的功夫，她的车上多了张违章停车的罚款通知单。
抬头一看，那个肇事主还没走远。
榴莲妹蹬着她的高根鞋，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唰的一下就追了上去。
同志，你好，这是你刚开的罚单，我也就停车买了会水的功夫，你看，能不能。
榴莲妹的声音很宛转动听，这把嗓子曾以电波的形式触动了无数人的心玄。
照理说来，这样美丽动人的女性的要求，是男人都不会拒绝吧。
何况也不能称为要求，只是个小小的通融而已。
大憨就是大憨，很坚定的说。
对不起，小姐，这个地方是不能停车的。根据交通法第，，，，规定，所以请于X年X月X日之前前往X处交款。
榴莲妹觉得自己的大脑神经开始凸凸的跳。
回到车上，准备倒车走人的时候，更郁闷的事情发生了。
也不知道哪个醉鬼顺手把酒瓶子敲碎了，扔在了路边。
而这裂口又刚好把她的车胎给直接戳漏气了。
而更吐血的是，离和采访人约好的时间只剩15分钟了。
赶忙打电话找拖车公司来，对方却表示赶到这需要半小时。
榴莲妹万般郁闷的想着，这就是一瓶水引发的悲剧阿。
这个时候，执勤的大憨回转看到榴莲妹还停着车。
小姐，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不可以停车，我知道了，好不好，我车胎坏了，怎样啊，你帮我抬是不是？
大憨被她一顿抢白，略显黝黑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对不起，我以为。
算了。
四下无语，惟有夏日路边梧桐树上的知了 知阿知啊的叫着。
榴莲妹用手指敲着车身，对着电话里拖车公司的人大喊，
拜托，到底还要多久。
已经完全失去了平常的那种优雅的风度。
那个，你赶时间么？
榴莲妹不置可否的恩了声。
这样吧，你先忙你的工作，我在这里帮你等拖车公司。
把事情都办好后，跟你联系，你看怎样。
榴莲妹狐疑的看着他。
大憨的脸红的更厉害了。
额，我只是个提议。
明明只是预报为37度的太阳，怎么却有47度的热觉？
大憨觉得她的眼睛扫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全身都开始往外散热气。
恩，那麻烦你了，这是我的名片。
这是榴莲妹和大憨的初识，小雨听榴莲妹说起的时候，觉得还蛮偶像剧的感觉。心里想着，应该是又高又瘦又有着深情的电眼的男人吧。
及至第一次看到大憨本人的时候，足足楞了三秒钟。
当然，不是因为大憨长的媲美偶像剧男猪。
而是因为大憨的名副其实。
不高的身材，却很壮实，平头，国字脸，穿着普通的白衬衫仔裤，在他身上好象隔绝了一切的潮流气息，简单，清爽，不造作。
而他旁边的榴莲妹，小鸟依人，精心修饰的脸庞，妩媚的短裙。
齐小雨拍了拍大憨的肩膀。
鲜花啊，，，，鲜花，，，，音调拖的长长的，带着浓重的调侃声。
于是，大憨挠着头，笑的很憨。
而小雨的手，被榴莲妹狠狠的掐了一块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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