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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德—记端午在青海
作者：
guokek
发布时间：
2011/8/4 9:40:45
<div style="display:none">fiogf49gjkf0d</div> 由于已过了梨花盛开的季节，古城也不是一处特为出名的景点，所以怪为冷清。然而，人文历史不是戏子，它不需要去刻意讨好迎合一个群体；断壁残垣也不是一个婷婷少女，它不耐看，却能引得一个读得懂它的人黯然、沉思。带着些许神伤，我们前往有钱其琛副总理题词的黄河边，时间大约是在四点。副总理的题词是“天下黄河贵德清”，可叹我也只是到了青海之后才听说。甫一下的，便看见一个巨大的水车。“水车在转”，赵说，“以前来的几次，都没见转。”我便非常欢呼雀跃，“运气真好，还有这么蓝的天。”我忙不迭地跑过一片石子滩，碧绿的黄河水就在我的脚下。黄河，THE YELLOW RIVER？这条河真的是以她的颜色命名的吗？在一座“黄河少女”的塑像背后，我看到了一个名为吉狄马加的人题的这样一段话：
只有真正到了黄河源头，你才会知道并且相信黄河是蓝色的，同样也只有当你，真正用最纯洁而高尚的灵魂去追溯这条伟大河流的历史，你才会亲眼目睹这眼前的奇迹：伟大的黄河母亲又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
我本并不太赞同黄河母亲又回到少女时代这种说法，以为是由于黄河中下游自古就是黄色的，而我先人就数陕、晋、豫区域文化最为先进，因未见黄河上游水之清澈故而取名黄河。后来，我查资料才知“黄河”这一称谓得以广泛认可也仅始于唐宋，在此之前，是以“河”、“上河”、“大河”等名称唤之。黄河因所流经区域黄土高原植被的破坏而日渐浑浊，从西汉时“浊河”、“黄河”名字的不被普遍认可到被千年之后的唐人宋人所广泛接受，其间也是经历了一段相当漫长的岁月。于是，“黄河”因其颜色成名也是不争的事实了。黄河水以前或许如同贵德这段一样碧绿，只是中下游后来因经济社会的发展便越来越不济。然当你目睹眼前这清清的水流之后，你便看到了黄河在少女时代的面貌。
黄河边上所立的那个巨大水车是一个最为原始的机械设备，它的能源来自水流的动能。同荷兰的风车一样，是人类探索利用大自然的能量为己所用的开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人类的一个少女时代。
拍完了一些照片，赵便叫我去游艇上兜兜风。游艇大都是四座小艇，可以开得很快。其时已是四点十分，天空中飘来几朵乌云，稍稍起风，便不再感觉晒。司机开得左颠右晃，我们叫声连连，大呼过瘾。绕过江中一个小岛返回，行程大概只有十来分钟。我忙着拍照，竟没有多少时间来享受那河上的风，江心的绿。
上得岸，我们便朝着河边的一处沙滩走去。说是沙滩其实已是河中的一个洲了，只是离岸并不是太远，水也不深，我们便商量着脱掉鞋袜。谁曾想那水竟然寒冷刺骨，没走几步就冻得我俩嗷嗷乱叫。我在那滩上拍的一个录像，真实地记录下了水流的声音，我的兴奋以及下水后的反应，在我的记忆当中，冬天的水都没有这么冰冷。我看河对岸绿意如此葱茏，与这碧色的黄河水相得益彰，真无愧于“小江南”这称号。而当我第二天登上当地的南海殿，俯瞰全城，就更加惊叹了：远处高大的黄土之下，竟容得此等绿色疯长！
我们在那逗留了一个多小时，看水似在上涨，实在担心经受不住冰水的考验，便悻悻撤离了。后来我们再观看了会一辆现代胜达越野车落水之后，拼命挣扎、放弃努力至成功营救的全过程现场直播。分析其掉水的原因，我认为只有一个：这么干净的水不下去洗洗澡实在可惜，既然人不敢下去，让自己的爱车体验体验也不枉来一遭。
由于宾馆离黄河只有一千五百米的路，我便赤了个脚，提着鞋袜回去。经受着一路上行人的注目礼，忍住踩上小石子的疼痛，到宾馆已在六点以后。这是钱曾住宿过的地方，房间摆设一般，然而一楼大厅的茶吧却装饰得不错。赵说要在茶吧坐坐，我道上去穿个鞋就下来晚饭。其时，我一点不饿，便坐着抽了两个烟。赵等了许久，不见我下去，就上了楼来。
“怎么了，没见你下？”他看着我。
“光脚惯了，竟不想穿鞋，”我答，顿了一顿便问，“晚上吃什么是好？”
他卸下脖子上挂的相机，好像有些沉重，侧身回道，“我还不饿…不想吃…”
“不想吃还上来催我。”我便打断他。
他嘴唇动了动，似是想分辩什么，而后若有所思，“其实这边的沙棘果汁和青稞酒对你来说都是新鲜玩意儿…”
我便感兴趣了，忽然，他像是想到解决一个数学问题的法门一样，声音高了几度，“要么，咱们去买点酒，买点花生米什么的，带到一楼吃去？”
“好主意，”我赞道，“再去餐馆要一斤手抓羊肉！”
赵说，已经吃不动了肉，感叹着我这人不去西北实在惋惜了，我便顺势仰天长啸两声。
穿好鞋，我们下楼，问了边上行人哪有沽酒的地方。顺着指点，我们在一条从大路拐进的巷子里找到一个酒家，称了六两半的青稞酒。赵留下继续置办一些瓜果零食，我就回身去对面面馆切了半来斤的羊肉。路上，赵笑着问我：“超市里连杯子都没得卖，怎么喝这酒啊？”
“那怎么喝的来酒，”我停住看他，“没有筷子可以用手抓着吃羊肉，酒总不能拿手去盛的！”
他便非常得意，脸上笑容就更绽放了，“嘿嘿，于是我就买了几个水果冻。”
我于是就恍然大悟，连连称赞这个创意，表扬他天才构思的功夫已不在我之下。
谈笑间，我们到得一楼大厅的茶吧，把屁股往那椅子上重重一摔，便上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服务员。
“先生，要喝点什么茶？”她两手抱着一个大本本，脑袋在我俩之间转来转去。
“不喝茶行么，你看我们自带了酒水。”我答道。
“丫头，我们就在楼上住，是客人。”赵补充了一句。
她看住我，说道：“先生，喝酒后再喝点茶解解酒，不很好？”
于是，我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酒后饮茶有害健康，伤肾还刺激心脏。”看她有些不解，我就只能硬着头皮瞎诌，“茶中有种物质叫茶多酚（其实是茶碱）会和酒精发生作用，产生一种有害物质。”真是天才，鬼才知道C6H1206竟然还能和另一种高分子有机物发生化学反应。（后来我查资料，上面是这么说的：酒精在肝脏里先被氧化成乙醛，乙醛进而被氧化成乙酸，乙酸最终能被氧化为二氧化碳和水，再通过肾脏排出。而茶水中的茶碱是利尿的，会诱使未被完全氧化的乙醛、乙酸流入肾脏，从而损坏肾功能。）
然而，那位美丽的女服务员终究还是镇住了。顿了顿，欲走开去，我便叫住她，“待会我在你们这买包烟把。”于是她就笑笑走了。
大厅里就我和赵，其时时间大概是在七点半左右。我们拆了几个水果冻吃，吃完了就做了两个酒杯出来，赵拿起装酒的矿泉水瓶斟了两个酒，端起果冻壳道：“欢迎你来青海。”我连称谢说：“耽误了你假期休息时间，辛苦得很。”两人便仰脖一饮而尽。这酒我不知道度数，只是觉着入口稍微有点辣。他也觉着了，两人便抓了羊肉往嘴巴里面塞。酒又倒满，我拿起道：“预祝你们团派的势力坐大，赵书记（同学挂都兰县团委副书记职）平步青云！”又一口干完。
那一个晚上，我们一直喝到十点半，我不觉着有过这么久，然而脑子却有点沉，显然已是略有醉意。平常一桌子人吃一桌子的菜，两个半小时撑死，我们两个人六两半的酒，两包花生米，半来斤羊肉，其他几个零食，却坐了整三小时。我们聊了很多，其中有一个主题是，我质疑他心肠需不需要这么好？他便有被矢击中之感，道：“我已意识到这问题，能跟我说这点的人不多。”我听着，他又继续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老跟你gf粘一块，我觉着你有点重色轻友，又有点自私自利。”于是，我们就一起深刻地缅怀了下在浙大的时光，叹息流年如逝水，誓要今朝有酒今朝醉。喝酒的当中，赵给冀打了个电话，说了几件趣事便把电话给了我，我忽然想起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已不在西宁，更觉神伤，就叫她拿笔记了我的电话和QQ。她嗯嗯答应，我便把电话还给赵，赵拿过去喂了两声，已经没音了。
我们喝尽了最后一杯酒，那时，我已有点不听使唤了。我去买烟的时候，人家给了一包，我放裤袋里，再掏钱给她，待她找钱给我，我问她，烟呢？烟还没给我呢！我记得她当时是有点迟疑，但看我说得这么坚决，就又拿了一包给我。待上楼的时候，我一摸口袋竟还有一包一模一样的烟，我便非常纳闷了。赵说，我原来也记着已经给过你了的…，我就拿下去退还了。
原来那天，我俩都醉了。
作者：
微雨淡天
回复日期：
2011/9/15 21:38:38
在这样一个如水的夜晚读这些文字，亦如水流过心间，温润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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